徐砚青皱了皱眉,低下头嘟囔道:“也没有那么严重吧?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......”徐颂神色更冷,“一句话的事儿?你以为那么容易吗?你可知当初姜家为了你国子监的职位,是庄阁老求到陛下面前才成事的?你去国子监不过半月,就这山望着那山高,你如今这好高骛远的性子是从哪儿学来的?”徐砚青却完全不相信。“怎么可能?这不是小叔一句话的事吗?那个翰林院的周璞有眼疾,他父亲周御史就帮他托了关系进了翰林院。他的名次可比我要靠后。”徐颂简直要翻白眼。这个徐砚青如今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,全然不知天高地厚了。他深吸一口气耐心解释,“周璞此事我也听说了,他只是色盲而已,此事可大可小,又不为外人知晓,再加上周贵妃在宫中吹吹陛下的枕边风,事情也就过去了。可是你的腿......你的腿却是遮掩抵赖不得的,明确有违“身体残疾者不得任重要官职”的律法,你让我如何帮你?”徐砚青眼中阴霾一扫而过,最后低声咕哝道:“说到底是小叔不愿帮我罢了。小叔明明知道我的才能,我若是进了翰林院,一定比周璞那厮做的更好,也能给侯府带来更多帮助!只不过我腿残了......如今大哥在玄武军中越做越好,二哥也要从工部调去地方任实职,砚青明白,小叔不需要我这样一个残废了。”“你!!!”徐颂手中茶盏重重顿在桌案上,眼中全是不可思议的惊怒。他知道徐砚青最近有些混球,却没想到他这么混球!“你可知你在说些什么?进了翰林院越做越好?没有家族的庇护,就凭你?你连自己的小家庭都照顾不好,朝三暮四,左右摇摆,带来那许多麻烦,还能给其他人更好的生活?!”这话就是在说他对姜渔了。徐砚青不明白,小叔和辽王,一个两个,为什么总盯着自己怎么对姜渔,当即就生了逆反心理。“我怎么和姜渔过我心里有数!用不到小叔说!”他还敢提姜渔?徐颂噌地站起身来,胸中怒意勃然而出,“砰”地用力一拍桌子。“你给我滚!!!”徐砚青张口结舌。说出的话收不回去,他也不敢迎着徐颂的怒气再上,转身便离开了濯雪斋。......姜渔带着钱妈妈等人回了若甫园,屏退众人,独留下钱妈妈一个。两人虽相处时间不久,但是辽山的经历刻骨铭心,又有互相扶持帮助的情谊,此刻都百感交集。两人互相执着手,具都是泪眼朦胧。“老奴,老奴还以为这辈子看不到夫人了呢。”钱妈妈眼带泪光。姜渔也是语音哽咽,“当日钱妈妈大恩,我也以为没机会报答,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日,能让我再见钱妈妈,报答当日的恩情。”“害~”钱妈妈擦了一把眼泪,“举手之劳而已,夫人不必记这么久。但是......”钱妈妈压低声音,“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,可千万不要让第三个人知晓,便是侯爷也不要说!不然......”钱妈妈苦笑,“老奴非被侯爷责罚不可。”姜渔破涕而笑,“钱妈妈说的哪里话?你冒着这样大的风险帮我,我岂能陷你于不义之地?”两人之间有了共同的秘密,关系总会更近一步。姜渔将钱妈妈拉到软榻上坐下,看她比自己走时还红润了几分的面庞,问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