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夫人再也躲不过去了,娘家人再怎么不对,也不能把脸面扔在大路上。
“你说谁敷衍你?哪个要把庶女配你了?”
年歆赶紧拦着袁氏,薛凌拦着杨夫人,“您想想肚子里的孩子,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,这些都是小事儿,以后再说。”
“哼,她才不觉得这是小事儿,如今年家就年歆一条根,我难道不指望他好?还会害他不成。”
杨夫人气得眼泪快要流出来了。
这人也是很奇怪的动物,别人对自己不好,骂得再怎么凶都不会生气,可要是自己亲近的人说话重一点点,那就不得了了,非要压上一头才得劲儿!
杨夫人就是这样,她就抱怨媳妇不理解自己,自己忍让了多少次,为什么让那么多回,她还要得寸进尺,尤其是在娘家人面前,为什么就不肯给自己留一丁点脸面呢?
袁氏更觉得委屈,她在车里抱着年歆就哭起来,“那个武安侯,好好的扯什么顺王煽动流民,就只欺负我是个足不出户的妇人吧。谁不知道顺王是宗室辈分最高的王爷,他还能有多少日子,好好的自己个造自己的反?疯了吗?”
年歆的脸色全黑了,“娘,这些话不能乱说。”
“堵得了人的嘴,还能堵了人家的心?我不说,别人就看不出来了?这天底下可有的是聪明人!”
袁氏大声嚷嚷,武安侯夫人的脸面挂不住了,“杨娟,看看,这就是你们年家的儿媳妇,好大的架势,坐在马车里跟婆婆娘家嫂子顶嘴!”
薛凌拦着杨夫人对武安侯夫人说道,“武安侯夫人,真是抱歉,现在一切事情以国公夫人肚子里的孩子为重,她受不得气呢,您这样掺和人家的家事,可不厚道。”
武安侯夫人被堵得一口气上不来,合着只许你婆婆骂我,不许我骂回去,否则就是我不厚道,这算是什么道理?
袁氏骂过一通后,心情平静下来,这时候才发觉自己有点过头了,忘了顾忌杨夫人的面子。
她下了车,在年歆的搀扶下,来给杨夫人道歉。
“我是一时急了,没忍住,还请婆婆息怒,儿媳任凭您责罚!”
杨夫人只看着武安侯夫人,“你不敬长辈,出言无状,我念在你早年守寡,一个人抚养歆儿不易的份上,就不罚你掌嘴了,只罚你跪上一个时辰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