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延濯额头的青筋突突直跳,泛白的修长指尖狠狠抓着手中的拐杖。
那张一向沉稳儒雅的面庞罕见的带了阴鸷与沉狠。
既有肮脏心思被拆穿后的愠怒,亦有对裴闻渡忤逆的不虞,但更多的是对裴闻渡这番话的惊诧。
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弟弟什么时候居然把他的心思摸得这么透,还敢说出这样大言不惭的话。
“好,你真是好样的!”
裴延濯怒极反笑。
“今天就让我这个大哥教教你如何做人!”
他扬起拐杖,狠狠砸在了裴闻渡的背上。
一棍下去,裴闻渡一声不吭,笔挺的站在裴延濯面前。
裴延濯心底的火没消,又是一棍下去,见他还是这副模样,细长的丹凤眸难掩失望。
他收回拐杖,掌心用力的将皮肉硌在上面,强忍着翻涌的怒火,情绪一点点平静下来。
“裴闻渡,把那姑娘给周劭送回去。”
命令的语气带着强势,不容拒绝。
密密麻麻的痛意遍布后背,裴闻渡面色微微泛白,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惨淡。
他直起腰,无视背后钻心的痛意,抬起那张和裴延濯格外相似的皮囊,笑的平静。
“不可能。”
“任何人,任何事,都不可能将我从她身边带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