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狼?”昭长晟瞠然,“多少狼,能咬死这么多人?”
“应当是五头狼。”沈拂月起身,用另外干净的雪揉了揉自己沾了血污的手。
“五头狼?”昭长晟满是不可思议,指着满地狼藉,道:“这群人都带着刀剑与□□,不至于连四五头狼都打不过啊?”
他虽为皇孙,养尊处优,却也不是百无一知之人,往日也时常出京狩猎,当然知道群狼凶狠,但但凡有些拳脚功夫的人,面对几头狼却也不会无计可施,就这般被活活咬死。
沈拂月便道:“信郡王有所不知,自去年入秋时节开始,北原便有群狼伤人之事传来,起先,大伙儿也不当回事,狼咬人的事在这地方年年都有,算不得稀奇。”
昭长晟盯着她,“那这有何古怪之处?令你们竟有惧怕之态?”
沈拂月自己便是个母夜叉,昭长晟才不信她会怕几头狼。
只见沈拂月叹了一口气,接着道:“后来才觉出不对来,这群狼数量不多,只有五头,为首的公狼身形巨大,见人就咬,却极少拖回去吃肉,无论是羲华人还是我大盛的军民和商队,亦或突驱人,还有狼贼,都有丧身狼口之下者。”
“此事怎么不随军报回兵部?”昭长晟脱口问道。
边事无大小,任何有悖常理之事都应该记录在案的。
沈拂月忽看了昭长晟一眼,昭长晟便眉头微皱,他失言了,他并未在兵部供职,如何知晓兵部军报?
沈拂月却未深究,只是道:“此事,夹杂了一些诡谲传说,有人说这群狼行踪飘忽,动作如鬼,十来众好汉都难近其身,不像是普通的野狼,或者是旧日老突驱王大乌汗投胎,巡视突驱王故地,擅入者一律杀害。
家父之前令人出关探查数次,却都一无所获,反倒白白折损了人手,且又招惹到了狼首呼延破,因无确切实情,故而不曾正式回报。”
“大小姐,血迹尚新,这些人死了不久,若是那群杀人狼还在附近,咱们怎么办?”李富儿有些担忧。
沈拂月扭头四看,道:“这场雪是今早新下,雪上未曾见新痕迹,他们遇狼应当在凌晨时分,那群狼不会在一处久留,我们继续走吧。”
她说着,天边忽来一声长鸣,沈拂月忙仰头,见苍茫的天际,飞来一头迅疾而飘忽的鹰隼。
沈拂月变了脸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