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马佳氏还仗着有娘家人撑腰,挺直脊背,誓要讨一个说法,婆婆之言一出,她登时慌了神!
她可不想去官府,一旦惹上官司,会对申儿不利,往后还会被其他贵族妇人们耻笑。
德龄浑不顾后果,傲慢扬言,“那就报官呗!反正我妹妹是清白的。”
然而马佳氏权衡利弊,终是退缩了,耷拉着脑袋闷叹道:“罢了,我认栽,这件事我不再追究,就当吃了个哑巴亏。”
端于上座的喜塔腊氏冷笑出声,“是否追究可不是你说了算,得由瑾儿说了算,她的仇还没报呢!”
自知理亏,乌雅氏率先起身,拉下老脸去致歉,
“申儿错的离谱,是我疏忽,没能管教好自家孙儿,才会惹出这些是非来,让瑾儿受委屈了,今后我定当引以为戒,严加管束申儿。
我们一家子常年住在襄勤伯府,受你们的恩惠,本该感恩戴德才是,如今却闹出这样的矛盾,我实在无颜再继续叨扰,定会尽快从府中搬出去,不在此添乱。”
不至于这么严重吧?马佳氏可不想从这儿搬走,住在此地,每个月还能从账房里支例银,省去不少开支,一旦搬离,可就没这等好事了啊!
鄂尔泰只是针对马佳氏,并无怨怪乌雅氏之意,遂缓了语态,打起了圆场,
“二嫂这话严重了,愚弟没有赶你走的意思,只是马佳氏她扰乱我夫人的寿宴,非得在今日提及此事,我不得已才会如此。二嫂你别放在心上,更不必搬走,仍安住于府中便是。”
老三的善意,乌雅氏心领,“先夫去后,有劳你们夫妇照顾我们一家人,我这心里实在过意不去,本就有此打算,并非临时起意。”
这么多年来,鄂尔泰一直没让分家,喜塔腊氏本就不怎么乐意,但也不好明着赶人走,以免夫君面上难堪,如今乌雅氏主动提及要搬走,喜塔腊氏可巴不得呢!却又不能表现得明显,依照礼节,还是得说几句挽留的话,
“二嫂这话忒见外,咱们住在一起那么多年,互相照顾,互相串门儿,已然习惯,你若搬走,我可找谁说话去?”
实则她只是随口劝两句,并非真心实意,然而鄂尔泰竟是态度坚决,
“二哥临终前,我曾答应过他,定会好好照顾你们,我鄂尔泰说到做到,绝不会食言!这件事就此了结,不再追究,二嫂不必为此而自责,也别再提搬走的话,否则我无法跟二哥交代!”
马佳氏最重利益,一看有台阶,立马顺势而下,福身道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