字字铿锵,句句诚恳。
沈戎说的每一句话俨然发自肺腑。
可红满西却笑着摇头:“看似说的有理有据,头头是道。可仔细推敲,却又屁都不是。说白了,你小子其实就是在赌。”
“世事无常,谁能对每件事都百分之百有把握?每个人都是赌徒,只不过赌的大小不一样罢了。”
沈戎神色坦然:“我只有这一条命,如果横竖都得丢,那倒不如拿上桌来赌一赌。”
红满西不置可否,只是长叹一声,神情忽然变得有些萧索。
“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低头。如今整个东北道都是人家的,你为什么就非得要抬这个头?”
“因为我从来就不相信低头就能活。卑躬屈膝,换来的只能是任人宰割,刀枪在手,别人才可能坐下来听你说话。”
红满西低头落目,将视线盯在沈戎身上,脸上笑容玩味:“你胆子的确很大。”
沈戎笑着回应:“但现在看来,我就算没有赌对,至少也没有全输。”
“那啥...两位,要不让我说一句?”
就在此刻,叶炳欢的声音小心翼翼传了出来:“既然满爷您也不愿意为那位少爷当马前卒,那咱们不如搭伙一起去投奔红花会...”
“你刚刚不是骂的挺欢吗,怎么现在就怂了?亏你还是坐上了人道命途第九命位的门徒,居然不如一个刚刚才有了压胜物的新人有血性,一身命数真是活到狗肚子里去了。”
跟和沈戎交谈时的态度截然不同,红满西对着桌上的剔骨尖刀,一脸不屑道:“老子给你了那么多时间跑路,你却跟个乌龟一样缩着不动,现在红花会的人就这么贪生怕死?”
“杀手怎么就不能怕死了?为了赚点花红,我遭了这么大得罪,亏的连底裤都没了,我容易吗我?”
叶炳欢被骂的不敢还嘴,只能委屈的小声嘟囔。
红满西眼神厌恶,懒得跟他多说,视线一转,就看见沈戎表情有些古怪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