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掉进了梦境。那不是他的梦，而是她的。画室、湖水、花园，还有满地月白的光。他脚踩在水面上，彷佛踏进一段不属於他的记忆。远远的，有一个男人背对着他，身形瘦高，穿着酒酒红丝绒长袍。「你是谁？」季城汉开口。那人转过身，眼神深邃如冰海，语气平静却毫不客气：「你闯进了不属於你的地方。」季城汉愣了一下，然後开口：「你是……克雷恩。」他们对望，只一眼，便看出彼此的身份。「她现在跟我在一起了。」季城汉直视他。男人没有回答，只是看着他，像是在观察什麽。季城汉没有退缩，继续说下去：「她哭的时候，我会抱着她，不问她的痛从哪里来；她失眠的时候，我会假装没看见，等她自己开口时，再递上热水。」他停顿了一下，眼神闪过微光。「我会陪她作完那些还没说完的梦，也会让她记得——她现在，是被Ai着的。」克雷恩静静地看着他，眼中没有敌意，只有一种藏不住的哀伤。「你不怕有一天，她想起我，就不再Ai你了？」季城汉握紧拳，眼神却没有闪避。「怕啊。怕得要命。」「那你还留在她身边？」他低声回答，语气却无b坚定——「因为我知道，就算她一半的心还留在你那里，她的现在，是我在她身边。」克雷恩轻笑了一下，那笑声像夜风里一缕放下的声音。「那就……好好替我抱抱她。」他转身离去，脚步声渐渐远去，只剩月光静静落下。男子站在原地许久，低头看着一直紧握在手中的月光石手链，指节早已发白。他抬头望向季城汉消失的方向，唇角微动，像是忍了很久才终於开口。「莫艾瑟尔……」他低声喊着她的名字，声音被月光吞没，轻得几乎听不见。「你值得……一个完整的现在。」——梦境在那一瞬间崩散。季城汉猛然惊醒，x口剧烈起伏了一下。沈知月仍安静地睡在他怀里，眉头舒展，像是终於找回了属於她的安稳。他轻轻收紧了手臂，额头贴近她发间。他在心里说——「我知道你的心走过很多地方，但现在你在这里，那就够了。」